慕七

▶与妻书[明台×曼丽]

与妻书

中年的明台写给曼丽的信，简短的一封。

好想开这俩的长篇小甜文，什么题材好写呢。

曼丽:

见字如晤。

突然梦见你，夜半惊醒再难入睡，见窗外风雪大作，想起你我看烟花的那个除夕夜，便提笔同你讲讲话。

我如今将要而立，锦云也很是争气为我赚的一个儿女双全，小女唤作明锦，我各方面都很好，勿需太过忧心。

人说做梦梦到已逝亲人，代表在渐渐将她遗忘，我对此是十分抗拒且不信的。

我怎么可能忘记你。

依稀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你照片，我还曾调笑说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，我喜欢长头发，大眼睛的，眼睛要会讲话。

后来发现，你的眼睛真的会讲话。

你记不记得我跟你参加学校舞会打架的事情，其实我觉得你是可以赢过我的，那天你一个人打了四个男学生，我看见了，可是你让我赢了，我猜是因为你打男学生的时候把我也给误伤了，心里愧疚，所以让我一局。

想起你啊，就想起我还是明小少爷的时候。

明小少爷带你去重庆出任务，可是你却丢下我跑了，你一定猜不到我那时候心里多生气，有多失望。都不想管你了，我那个时候正是春心荡漾小鹿乱撞的时间，你逃跑那一出，真的伤我心了。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，我也曾后悔过，没能让你一走了之。

说起来那次去重庆时带的对戒，我后来讨到手里了，我记得你很喜欢，如今将它稳妥的安置在丝绒盒子里了，等我哪一天去见你了，就带给你。

嗯，陪你一起带。

再后来发生了什么?我好像要走了，又没走成。我记得临走前你还给我唱过一只江南小调，真是好听。

我回来的那个时候你说，你的命是我的了，从此你就是属于我的了。这话现在回想起来，真是又心酸又让人无端觉得欣喜。

从那一刻，我才真明白了生死搭档的意义。

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，你肯定不知道，后来老师问我，我是不是爱上你了。你猜我怎么答的?我说，不会。老师还替我强行解释了，他说我需要政治婚姻，经济联姻。还问我，抛开这些，我会爱上你吗。

我没有正面回答。

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你没有告诉我的秘密了，我如果回答的不好或者回答错了，也许从此都再不会见到你。

但这也是我想要告诉你却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。吾爱，不要自卑，不要妄自菲薄，我没有看轻你，也没有嫌弃你，每一个女孩该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，人人生而平等，我望向你时看到的，是你坚韧而美丽的灵魂。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，过去的就让它死去，将来才是你该认真面对的。

现在讲这些又有什么用呢。

局势下我不能与你携手此生，也不能给你承诺什么，如果先前说了这些，现在怕是已无颜见你了。

未能让你见过我大姐明镜，实为憾事。

我那时说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，是认真的，不知现在，我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呢。

望你可以讨的大姐欢心，也同时代我向她问好。

还有一件事想说于你听，这是锦云跟我讲起的。她曾经跟大姐有这样一次谈话。汪曼春喜欢我大哥明楼，你知晓的。

大姐对锦云说，她不认同汪曼春的一切，却唯独肯定她对我大哥的感情。然后大姐问锦云，如果我再也回不来了，她会一直等我吗。

那是计划最危险的时候，我差点死了。

锦云没有说话。

大姐叹了一口气说，她欣赏并喜欢锦云的一切，却唯独不信她会爱我到永远。

我听后想，如果大姐这样问你，你一定会豁出去不惜一切来救我吧。

你一定好奇我怎么会选择与程锦云成家共度余生。我只能说，我也不知道。

你在除夕夜那晚对我说，我是你的上帝，你是我羽翼下的天使，我们走在通往天堂，也就是通往爱的道路上。

这句话深深的打动了我，我在那一刻甚至想，不要管其他的了，什么战争，计划，通通抛到一边去。我现在就要把这个姑娘带回家，告诉大姐，告诉大哥，告诉阿诚哥，告诉所有人，这是我明少爷想娶回来的女人，她前半生历经苦难，流离失所，没过什么好日子，后来遇见我还要成为我的武器，受苦受累，都咬着牙走过来了，如今我只想让她在我怀里，免她哀痛，免她忧愁，免她坎坷辛苦，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辈子。

可是我知道，这是做梦。

但与你分别后，我碰到了锦云。

纯净洁白的情人。

这也是大姐相中的人。

我一开始就知道，程锦云与我亲近，是为了拉我亲共，是为了策反。

你说。我去哪，你就必须去哪。

于是我想，就这样吧，那就这样吧。

锦云说她喜欢白蛇传的原因是因为白娘娘肯为爱的人移山倒海，我知道，为我移山倒海的人，从来都是你。

你未说出口的情意，那些喜欢，我都知道。

可你的一生是那样短。

曼丽，我这一生负你，也惟爱你。

天将明了。

再见。

夫 明台

    写于北平